同事都走了。他關掉冷氣鎖上玻璃門,再上個廁所就可以下班去度週末啦。

廁所小歸小,隔間倒挺氣派。他掩上厚重的廁門,想一想,還是上了鎖。

嘩啦啦啦。嘩啦啦啦。乒乒乓乓。嘩啦啦啦。

咦?

他止住水源,萬籟俱寂。三十秒後,更多的乒乒乓乓從辦公室傳來。

「小偷?」他一慌尿意全消。該出去趕跑賊人?還是躲在這裡比較安全?左右為難拉鍊險些夾到皮,他驚呼一聲。

外頭靜了。然後一種像拖著重物的聲音朝廁所移動。

要命!聽聞聲響非但不逃,還敢靠近來的肯定是悍匪!他開始祈禱這兩吋厚的廁所門夠結實。

聲音來到門前,影子映上他皮鞋……不對,那是長長的黑色毛髮。這壞人拖著一具女屍?還是,

他正趴下來往裡面看?

他幾乎要叫出來了。就在此時一陣鞭炮大響,毛髮迅速撤離,伴隨著尖銳的金屬摩擦聲。

三十分鐘後他走出廁所(有一半時間花在弄乾褲子),天啊,辦公室簡直是一場災難。

顫抖著打開完好的前門,對街競選總部萬頭鑽動,沒人關心這裡。

有股怪味。他邊嗅邊低頭,發現踩上一灘閃爍綠光的液體。

「I'll be back.」腦裡卻閃過電影畫面。

禮拜一他沒來上班。禮拜三下午他在幾百公里外的城市被逮捕。

小報上他失心吼叫的照片與「燥鬱症男無預警發作,十坪辦公室全毀」的標題迅速被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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