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去了一趟淡水。

真的是莫名其妙，本來只是陪小皮去跟她同事們吃頓飯。飯後她們去搭捷運我們去騎車，一通電話後我們又跑進捷運站然後一路搭到淡水。

大概是天氣太好的緣故，心情特好。上次來淡水是因為跟別人面交，結果那賣家匆匆忙忙趕到台北車站發現忘記帶遊戲，滿頭的大汗登時變成冷汗。我不忍心為難這位剛新訓完的少年，囑他先搭捷運回去淡水拿，我搭下一班慢慢過去跟他會合（因為搭同一班很尷尬）。

那時候也是因為心情好，才願意多跑這一趟。後來他汗也不敢擦急著把東西遞給我，那塊GBA瑪莉歐沉甸甸地。

今天天氣的確太好，蟄伏已久的阿公阿嬤小鬼老鬼以及全國大中小學生統統出動，老街寸步難行。在拍貼店有幸瞧見超熟練小五女生，變換姿勢的走位之順暢，直逼李慕之的輪擺式移位啊。

很久以前，搭捷運還在用磁卡的以前，殘金不足一段時有不限里程最後一炮之優惠措施。累積了兩張作為迷你旅行的來回票，撈當然得撈夠本，我一路從圓山往最遠的淡水坐去。

好像不是週末吧那時候，捷運上很少人，有點涼意的午後我穿著一件長袖薄外套，在車廂裡觀賞乘客與風景。很小的時候老爸曾經在淡水開過鵝肉店，位置就在今日捷運總站對面。我幾乎每晚都跟我媽搭車顛到淡水去換班，然後坐我爸的車回來，手裡總有一隻淋了蕃茄醬的7-11的熱狗。

那天重遊淡水，我鑽入熟悉小巷，出口是英專路上金石堂，小時候我在這買過「聖鬥士星矢」跟「獸神萊卡」的卡帶。卡帶已經丟了，7-11還在。

另一條路從前荒涼，那天發現也已繁華起來。在路邊的電動間玩了「侏儸紀公園」的射擊遊戲，第兩關就被迅猛龍咬死。走進冷清到有一種禪意的三商百貨，有位年輕媽媽豪放露出黑色底褲，為什麼我有種暴龍張嘴的感覺？

那次沒逛老街。老街我只在大一時跟同學瘋瘋癲癲走過一回。那時候真是無知。那時候真是快樂。

「欸，我們搭公車過去漁人碼頭，然後再坐快船回來。」小皮對大家宣佈。一行六人於是從老街往外繞，走了幾公里後搭上瘋狂公車，來到待會有TANK演唱會的漁人碼頭。

漁人碼頭建設的不錯，如果人少的話沒有汽油味的話會是個舒爽的地方。可今天人太多，外勞太多，汽油味也太多。剛好換上薄底ALL STAR的腳正在泣訴，於是逗留一會兒就上船走人。

船的確快，在波上彈跳時我還很孬地叫出來，僅僅花了五分鐘就回到兩小時前的起點。只是人多船也多，在河上漂流了十分鐘才終於靠岸。這中間小船搖搖晃晃，河邊燈火爍爍，其實我想起維多利亞港。

一群說老不老，全體傷殘的遊客艱困地爬進捷運，坐下瞬間我有唱歌的衝動。這趟意外產生意外健身的淡水行該就此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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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還有後話。

回到劍潭站，小皮說無論如何她都想吃牛排。好吧，我們走進了很顯然是在人行道上臨時搭建的「哈廚牛排」。

在這裡我真要感謝該店主廚，他讓我了解到這世界上，的確存在著難吃到不像是食物的「牛排」。

那算是牛排嗎？筋多不爛，肉質乾澀，血還波波波在冒。整套餐我只吃了荷包蛋，小皮比較心軟連鐵板麵也捨得吃。

如果我是一個專業的非洲難民，也許我會像鄰桌的國中生那樣吃得喜不勝收。但我不是，我只能盯著那塊切也切不斷咬更甭想咬爛的像是牛肉的東西，怨歎該店請先結帳的規定讓我無法把錢砸到廚師臉上然後一走了之。

在此致上我最高的敬意，對「哈廚牛排」的全體員工。

幹。

（謹附上前人血跡斑斑的控訴）

（老殘遊記，我們下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