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三月好忙,公事私事佳佳的事紛湧而來,當我禮拜一發覺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不知怎地,連吁了幾口長長的氣。
第一次遇到LOLO是開學那一天。那天我跟著國中同學陳香菇要去吃中飯,香菇說她高中同學也在系上不如一起吃吧。然後LO就出現了。
我看到她的第一個感想是:這女孩為什麼只上了粉底就跑出門?
然後是忙碌又快樂的新鮮人生活,作業好多朋友好多歡笑好多,所以我沒注意到LOLO總是不在,所以我也沒注意到LOLO何時又悄悄出現在輔園裡,對我的笑話反應出一個又一個略客套的笑。
那時候的我是無敵的。甚麼話都敢說,只差一步就是失心瘋。我總跟那群女生廝混,她們之中有的成熟而刻薄,有的開朗又少根筋,而LOLO是最宜靜的一個。
大二大三大四,同學們分分合合,最後變成水跟油那樣誰和誰再也不說話。但是在我的小圈子裡LOLO一直都在,客套的程度也越來越低,終於她成為一名全壘打王,幾次發言都像是一棒把大家的頭打出場外那樣驚世駭俗一針見血,然後對著滿地屍首依舊笑得那麼天真。老天,她真是個搞笑奇才。
畢製時她去了別的小組。然後大家畢業了我還留在系館。那一年我跟誰都很少聯絡,盡情享受學生生活的延長賽。一直到依依不捨離開學校,才逐漸把生活圈拓展到東區。我又遇見了LOLO,在星巴克的櫃台裡。
LOLO是個好聽眾,她可以聽我喋喋不休講上幾小時。我總至口乾舌燥才讓她說幾句,但是那些她輕描淡寫說出來的自己的事,卻意外地沈重。那時我才開始了解她。她不是那種我以為總是天真總是無腦的快樂小鳥,而是被環境重擔訓練成不去多想多嘆多感傷的馱驢。她是朋友中最適合抽煙的一個,即使她不抽。
日子累積,煩惱累積。我漸漸踏入LOLO的思考領域,總是一起臭罵然後大樂。在那個其實我跟你一樣無助的時期,我們是彼此的最後防線,用以抵擋那些日復一日的狗屁倒灶。
我說過,LOLO身上的壓力數倍於我,一畢業就踏入社會又得獨自去面對更多所謂的「成長歷練」。於是她漸漸失去了耐心,失去了大家曾經以為的溫柔糖衣。我無所謂,反正我一直都在射程之外。我在意的是,LOLO也越來越少笑了。
我總是那個拼命下結論的人。我知道你們有很多顧慮以致左右為難,我能做的只是給你選擇,逼你選擇。當LOLO說出她僅有的樂觀期望:出國唸書時,我毫不考慮地贊成,甚至還說那是妳逃離這團泥淖的唯一生機。
LO婉拒了盛大的歡送餐會,卻把最後的時間都拿去還人情債。「沒辦法,不然這一走就是大半年。」她這樣說。原來妳不想帶太多東西離開,尤其是這些會掛在心上的惱人瑣事。
而我被分配到一個下著大雨的夜晚,或者該說是那禮拜哪天不下雨?算我活該,誰教我到最後一週才想起妳的離開。
所以當我在大小雜務中喘息時發覺已到這個時候,才會吁氣,也許正是像妳一樣強迫自己塞滿整週的行程,週末空閒卻無所適從的吁氣。
那個晚上,焦點不在妳身上。原因之一是我實在不知道該跟妳說些甚麼,只有任由時間像往常一樣流逝。妳討厭離別,更討厭送別,咱們當了這幾年的哥兒們,難不成最後關頭還要來段淚落嘴顫肉麻兮兮的十八相送?
可我還是寂寞。
也許我們還是會用MSN哈拉,也許我們會用SKYPE一如在台北那樣聊天,但妳終究是在遠方,在一千公里外的東京。有些名字,有些煩惱只能在我們之間傳遞,軟碟機不見了,我那些渺小卻不能丟掉的磁碟片該怎麼辦?
嘿,這真是軟弱得可笑。可我只想讓我最重要的朋友知道,妳即將離開,而我寂寞。
是的,就像妳說的,這又能改變甚麼?
這不會改變任何事,我承認。但妳理性了太久,我要逼妳帶著我的怨念飛到那裡,才不讓妳走得如此瀟灑從容XD
是時侯了。妳遠比我成熟,無須贅言要妳照顧自己。我只希望妳在那個乾淨的都市裡,笑口常開。
那麼,再會了。
而LOLO是最宜靜的一個
李茸茸的確是最適合演宜靜的那個
也是朋友中 我最希望能看到她開口大笑的那個
但是我更希望她能遇到王聰明而不是一直一直長不大的大雄
很多話其實也不需要說
同樣婉拒了聚餐 但我也知道焦點也不會放在當事人身上
她或許寧願拒絕聚光燈的熱度 時候到了便默默前往另個國度
不用多說什麼 只給她支持
有時候是朋友能給她最好的祝福
我想 李茸茸都會懂得
雖然現在說有些晚了…
LoLo…
要保重喔,去日本要好好照顧自己呀,一路順風~
終於 我還是帶著你的動物園方塊去東京了
我本想找出一點會面的時間還給你 但想想….
我需要獨自一人在小房間裡 準備要睡覺時
打開DS玩玩不需用腦的方塊 一個一個消滅
就像我遠離了友情 親情 愛情 我沒有拋棄
只是學習不要抓得那麼緊那麼多 留下微薄的一點
你應該懂我 所以我才用無所謂的態度對你
我知道我不爽時很無情感 但今天同樣的雨天
我又想起那晚在小百家巷口的光景..
所以啦~等我八月回來時 我會再把動物方塊還你
而你最好也記得還我小客廳的$300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最後祝福你 新家快樂
你現在阻止小皮去日本還來得及!!!
夠了夠了 你還是洋洋灑灑地揮毫出來
我長久訓練的微波爐能力一時都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