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L]DAY 7 傳說中的紅燈區

前情提要:

DAY 0 飛機上的初夜 
DAY 1 阿姆斯特丹 
DAY 2 鹿特丹 
DAY 3 博物館日 
DAY 4 安特衛普/布魯日 

氣溫逐日下降,這一日更是不時飄著細雨,覺得好像把壞天氣自比利時帶回來了。旅程第七天留給阿姆斯特丹,多發掘些這城市的樂趣,譬如此時兩人坐在街口一處小公園裡,右手塑膠袋裡的烤雞買自住處樓下肉舖,才剛出爐,女店員胡亂斬成幾塊,幸好看起來還是可口。超市買的便宜白酒則安分躲在紙袋裡–我可沒忘記鹿特丹的慘劇。濕冷午後,一塊雞一口酒,嘴飯油光肚裡暖呼呼的,遊民之王也不過如此。
抹淨嘴巴,走過街剛好要搭的公車來了,兩人開開心心跳上這班170,車內好溫暖,司機大叔有禮問安,連博愛座也紅豔豔的真討喜。結果公車三站後直接開回總站。我們默默走出街轉搭另一班車,安慰自己說至少方向是對的,而且再轉車也不扣錢。
船屋上有騷包的雕塑
在運河邊找到那家怪怪小店NIEUW(即是NEW),買些禮物,再順著運河去找另一間小店。路上穿過一條叫Raamsteeg的小巷,右邊一家小餐館,櫥窗裡滿滿的派吸住我的目光。當時還不餓,直到稍晚逛完另一間店討論說吃點東西再繼續北上吧,小海說不如就吃剛剛經過那家囉,才發現原來她也被那櫥窗吸引了XD

說是餐館,其實那店極小,裝滿各式鹹甜派與冷食餐點的長型玻璃櫃就佔了大半空間,剩下的就是一張小圓桌和兩張高椅子,旁邊一架螺旋梯通二樓,但我一直沒搞清楚究竟能不能上去。想來主要是做外帶生意吧。一樓後面是半地下室的廚房,雪白牆上開了一個大大的窗口。店裡只一個人,不高,挺瘦,帶鬍子眼神銳利的中年男子。
吃什麼好呢?小海點了蘋果派,我則被突如其來的鄉愁襲擊,居然點了一份炒飯。「要微波加熱嗎?」男子嚴肅地問。「不用不用,冷的也OK。」不知在客套什麼我這樣回,對方做了個隨你便的表情遞過餐來。結果吃第一口我就後悔了……這是冷凍炒飯啊!不微波怎麼吃啊囧?雖然覺得會被罵,我還是怯生生探向櫃台,說可不可以幫我加熱啊,男子雙眼冷峻依舊,卻二話不說接過我的冷炒飯放進微波爐裡,而且在爐前每加熱約30秒就拿出來試試溫度,一邊試還一邊哼歌–以同樣嚴肅的眼神。
搞半天人家只是長得嚴肅了點,根本人就超好的啊!XDDD
蘋果派一點再點
很濃的巧克力派以及蕃茄羅勒派
誤會(?)冰釋加上蘋果派極得小海歡心,當下決定再點兩個派來吃吧。到玻璃櫃前細細打量的當下,不知是我們吃相太餓鬼還是命帶招財貓,客人不斷湧進,好不容易男子結完帳回頭應付我,我請他介紹一下各種鹹派特色(小海倒是很快決定甜的要吃巧克力),聽完還是無法決定索性叫他指定推薦了。端著派回到桌上,櫃台擺著名片,上頭寫著店名「CHEF!」,我問他是老闆嗎,他說是呀。
「喔,那你一定就是契夫了。」
「切夫。」切夫答道。我看不出他生氣與否。
後來小海又帶了一個蘋果派走(是的,切夫的派就是這麼好吃,令她在回國數月後仍念念不忘)。對我而言這小店不只派美味,性格又親切的老闆也十分難忘。慶幸如此幸運能經過切夫的店,如果還有機會到阿姆斯特丹,這裡將是我亟欲再訪的所在。
紅燈區禁止拍照,遠拍一張紀錄。左邊是大麻博物館。
「我真的覺得,你錯過這次會很後悔。」小海說完這句之後就瀟灑離開了。留下我一個,在紅燈區的中心。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離開切夫小店後即北行至熙來攘往的水壩廣場,打算以鼎鼎大名的紅燈區做為今日行程高潮;沒想到走到那條運河上,沿路的櫥窗皆拉上大紅色窗簾,半個火辣身影都沒有。想了一想,覺得可能是時間尚早,尋芳客跟小姐們可能都還沒下班呢。正待打道回府,小海突然來了一記諄諄告誡,而我呢,也確實很想欣賞一下這荷蘭名產–畢竟這次來沒抽到大麻也沒吃蘑菇嘛。
鴿子界的宅男女神
忽然變成一個人,其實有些不習慣。路上除了性愛秀的拉客店員外,剩下的就是一團又一團觀光客了。我找到街角一家咖啡廳,這店擺設還不錯,但是桌上雜誌啦空杯啦亂七八糟,蒼蠅飛來飛去,詭異。點了一杯3.3歐的卡布其諾,味道普通,看在可以用收據上的帳號密碼免費使用店內無線網路一小時也就算了。旁邊的伊斯蘭教小姐一個打筆電一個打黑莓機手指飛快。對了,這裡的女生好愛用黑莓機,果然有鍵盤就是不一樣吧。
上噗浪發噗、追訊息,離店前最後一件事當然還是上廁所。時候差不多了,看外邊逐漸增多的人潮就知道。果然一走出店,就見河對面一樓三個櫥窗已然開張,遠遠便看到六顆球包著黑色、紅色和白色的內衣,不自覺傻笑起來。我開始走馬看花,邊看邊覺得該不會全荷蘭的性感內衣都賣到這兒來了吧?
時間漸晚,越走越見更多窗簾拉開,女郎展示著極為豐滿的上圍和健康的膚色,戴眼鏡或是性感網襪等配件點綴則各見巧思,偶爾有些訴求比較小眾、體態相對巨大的也自信地對路人放電。即使路上遊客比例遠高過真正有需求的顧客,甚至有整團阿姨嬸嬸奶奶小姐盯著她們自己也有的那兩團看,櫥窗女郎還是非常敬業,只要眼神一對到,立刻就是眨眼微笑飛吻連發,纖指勾呀勾地,積極點的還會拍玻璃呢。
只要在這裡走上十分鐘,就能發現全球男性的共通特點:色大膽小。青年們嬉鬧著把誰推到門前,一群中國阿伯高聲笑談說要進去怕得要擅長多國語言吶,大家眼睛沒停腳上也不敢停,但是!只要有勇者靠近門前而小姐立刻開門、將裸露胴體探入十度冷風裡時,周遭所有人都會停下腳步,一邊盡情飽覽一邊努力聽清楚報價對話。然後勇者攤攤手,小姐微笑道別回到門後,人潮瞬間又恢復流動,剛剛那一刻好像沒發生過。
我繼續逛。有個套裝OL匆匆走進小門裡換裝。有女孩朝對面的女孩說話但隔著門聽不真切,兩人索性都打開門像女學生那樣嘰嘰喳喳談笑起來。視覺上的衝擊漸漸麻痺,雖然我很想上前去亂聊一通,想到自己又不是真的要嫖還是別打擾人家做生意了。想說該從哪裡彎出去呢,偏偏這時,我犯了個錯誤。
我走到同一條路上,跟二樓的一個女孩再次對上眼。
這樣一個亞洲臉孔的四眼仔,加上極其鮮明的背包,好認到爆炸。再次見到我的二樓女孩拼了命拍打窗戶,叫隔壁的人把門打開,探身出來對我急急呼喚。整條路的目光都朝我射過來了。而我只猶豫半秒就一蹦一跳上了階梯,心裡浮現的念頭居然是「好哇,這是妳自己送上門來的」。明明就是我自己送到人家門口啊XDDD
女孩纖瘦,胸前不偉大但是夠了,髮色介於玫瑰金與金髮之間,穿著鮮紅內衣,臉上也許有些雀斑吧。沒話說,很正;可惜我是個假嫖客,只想說幾句話然後回來有東西好寫部落格啊。我開口了:

「多少?」
「50歐。」有口音的英文。當下我聽成15歐嚇了一大跳,想說居然比一片PS3遊戲還便宜啊…
(是說當時剛發售的「戰神3」要價59.99歐,還是比PS3遊戲便宜XDDD)
「吹喇叭嗎?」我豁出去了。
「吹。」
「多長?」
「蛤?」
「我說時間。」
「20分鐘。」這麼快?很好!找到缺點了!
「噢,那算了。」呼,可以脫逃了……
「OK。」她臉上還掛著淺淺微笑。然後在關上門的那一瞬間補了一個字,雙音節。

我聽不懂。但我敢打賭,那在她家鄉一定是個犀利的字眼。
碟舖裡的氣派裝飾
角色扮演結束了。忽然我有點沒勁,好像還沒買PS3時,在光華商場窮逛藍光的心情。到A片店很認真逛了20分鐘,結果最後唯一買的一片是夏威夷披薩(3歐,很大塊)。跳上1路Tram回到家,小海早已梳洗完畢,我拿沙拉盒泡統一肉燥麵結果塑膠差點融化。夜深了,天還亮著,她睡著了,我則繼續上網搜尋明日遠征資料,努力筆記、畫示意圖,直至不支倒地。
開始想家了
(待續)

2 Comments

  • 荳芽

    去阿姆斯特丹時沒有經過那一區,大概也是留的不夠久。唯一可惜的就是沒人陪我喝咖啡,我不喝咖啡進咖啡館很怪,所以得要有個人點咖啡然後我點其他的這樣,哈。Chef咖啡館記下來了,希望下次有機會拜訪!
    Btw,我也帶了肉燥麵去維也納旅館泡,跟旅館借了較深的盤子(他們沒碗公),用旅館的水龍頭流出來的熱水泡,不夠熱只得讓麵泡久點,最後還是都吃掉了,人在異鄉什麼沒有就是有能屈能伸的彈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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